她抬起昏沉的脑袋,看向了旁边桌子上摆着的花瓶。
她看了眼桌子的高度,又看了看木质的地板,估计就算花瓶掉下来也会囫囵地在地上滚一圈而不会有丝毫的裂缝。
她无声摇了摇头,环顾了一周也没发现这屋里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东西,只得双手忍着疼痛,一点一点地绕着粗糙的麻绳。
她大体摸索了一下,这种绳结应该不难挣脱,只是这迷药的药效未过,她用不上力,几圈麻绳挣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这大概已经四更天了,慕淮还能不能找到她呢……
云昭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是觉得这种总想着靠别人的想法实在不应该,然后尽量控制住发抖的双手,继续与那手指粗的麻绳较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没了力气,麻绳虽然松了一点,却还是远远不够。
她仰面靠着墙,月光打在脸上只是苍白一片,她身上的银针已经被尽数搜走,即便是能站起来,照现在这个样子也未必能逃出去。
就在她倚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时候,一直紧闭的屋门打开了,蜡烛随之亮起,烛光并不强烈,却还是刺得她眯了眯眼。
来人熄了火折子,手里提着长鞭走了过来。
他在云昭面前蹲下了身,长鞭松松地缠在手上,一端无声垂地。
他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笑道:“姑娘,我们本来也不想为难你,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都不容易,那慕世子又总是跟我们耍小伎俩,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云昭看着他,没什么起伏地说:“你以为,抓了我他就会来吗?你们王上没告诉过你们,出门在外要留三分余地吗?”
那人一愣,继而笑了笑:“能猜到这个份上,看来是我低估姑娘你了。”
说着,他点了点头:“行,我那些兄弟死得也不算冤。”
云昭靠在墙角,冷声说:“你们这么做,两国之间就再无宁日了。”
“有没有宁日也不是你一个姑娘说了算的。”男子说,“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王上不想这样呢?”
云昭哑口无言,她就知道慕淮追查下去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可没想到西盛王竟然想用慕淮的命来做那个起兵的理由。
而这一切慕淮早就清楚,但他还是来了这里,只是借着使馆的那堵墙还有使者的身份来和那些人周旋,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但是偏偏不如这些人的意。
云昭闭了闭眼,身后的双手却在暗暗用力,想借着疼痛的刺激让自己清醒起来。
她记得暗使司的师傅跟她说过,所遇之事,必有其由,即便根祸不在自己身上,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可如今各种局面接踵而至,喜忧参半,她却越来越看不清了……
手腕上磨出来的鲜血沾染了绳结,云昭咬着牙忍耐着,尽量不让面前的人看出异样。
她的脸色苍白,眼眸却乌黑发亮,那人心中一动,将手伸向了她的脸。
云昭偏头躲了过去,目光却一动不动,十分警惕地紧盯着对方。
那人嗤笑一声,识相地收回了手:“怪不得我们世子殿下这么宝贝你,你是不知道,他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那表情有多精彩。可惜啊,你说,要是他来了,我该怎么让他死,王上才满意呢?”
云昭死死地盯着他:“慕家满门忠烈,你们这么做会遭报应的。”
“报应?”那人“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小姑娘,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要是慕世子舍了你,最后没来,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不过,若是你肯——”
男子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生生地遭了迎面一击。
他头一偏,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他抬手抹了一把,阴沉着脸看向正扶着墙站起来的云昭。
方才那一击像是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如今强行扛着药劲,气势上倒是输了一大截。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明白暗使司在乌南不可动摇的地位了。只是这种人认主,把忠诚看得比命重要,从里到外都写着不知好歹几个字。
“这可真是骨头硬啊。”他惋惜地摇了摇头,接着目光一厉,“简直找死。”
长鞭陡然甩出,云昭侧身躲过,那一鞭直直地抽到了桌子上,将桌上的花瓶抽得粉碎。
云昭看着满地的碎片,特别想在刚才起身前就把自己摁回去,只是事已至此,早已无法转圜。
她强稳住心神,慢慢松开了扶着墙的手,可对方哪里肯给她反击的机会,下一鞭便直直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云昭身体一歪,跌到了一边,双手被碎片割得血肉模糊。
她实在没想到那小小的一罐东西后劲竟然这么大。她摇了摇头,握紧了手边的一块瓷片,待到对方再抽出一鞭的时候一把抓住鞭尾,借力而起,伸手划向了那人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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