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看着她,骑在马背上拉紧缰绳往前走了两步。路过云昭时,他转过头来说道:“那慕世子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在王府待着,当心别露馅。”
云昭站在路边,看着马蹄在泥泞的路上印下痕迹。
“没关系。”她说,“他应该……不会的。”
耳畔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直到被雨打伞面的声音完全遮盖。云昭顺着小路缓步走着,不知是不是雨丝越来越密集的原因,她总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只有后背伤口的疼痛异常明晰。
差不多两天过去了,原本以为挨一挨就过去的伤口依旧没有丝毫的愈合。
这样走了好长时间,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慕淮撑着伞站在车前,身上的白色斗篷已经见了湿意,不知道在那儿等多久了。
一瞬间,手中的伞柄似乎变得十分沉重,随着手臂的无力垂下,最终落进了泥水中……
刺青
一场雨落下,府内的秋菊有了要开的征兆。云昭倚靠在床头,透过半开的窗刚好能看到。
阿宁接过空了的药碗,收拾了下托盘便转身出了门,退出去的时候慕世子刚好进了厢房。
云昭从窗外收回目光时,慕淮已经走了过来。她只看了对方一下,便收回了视线,半垂不垂地低着眼,看样子有些无措。
之前她自己谎话连篇,隐瞒众多,如今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慕淮停住脚步,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低头看着眼前带着病气的人,问:“现在能告诉我,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吗?”
云昭没说话,依旧垂着眼。
见她不答,慕淮也不急,依旧四平八稳地站在床边:“我记得你刚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
“你的顾虑好像变多了。”慕淮说,“当初在丽春|苑你就有些不对劲,从那时候开始,你就知道这件事跟方家布庄有关了,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你不想说出来,对吗?”
云昭微微仰起头,平时的招摇消失无踪:“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所以我才来问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
云昭一动不动地靠在那里,之前她总是认为慕世子不关心那些杂事,所以即便是话里有造假的成分,对方也不会在意。然而她却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不管慕淮是否偏向于自己,他始终占着世子的位置。
他是西盛的世子,他的父亲为西盛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他的亲人曾用性命教会他要忠于王室,甚至说不准他和朝廷其他人一样,对乌南,对暗使司充满了敌意。
自始至终他们的立场就不同,更不要说如今她若是真的暴露了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这样想着,云昭弯了弯嘴角,回答道:“慕世子,我满嘴谎话,说了你真的信吗?更何况,正是因为你有这份戒心,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没有过问过一次,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说着,微微摇了摇头:“你看,道理你都懂,王府偌大,我也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不然你也不会容忍我这么久。”
慕淮低头看着她,明明是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却没有任何的压迫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说:“你也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难道不知道这样戳心的说法很可能会让人恼羞成怒吗?万一这样,你可就等不到伤好的那天了。”
“那我倒是很想看看世子在怎做这些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表情。”云昭没什么起伏地回答着。
说来奇怪,她一直都认为慕淮并没有认出她,却还是总会想试探一下这个人,还是会想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究竟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慕淮没再跟她争辩,目光扫向了云昭交叠放在丝被上的手臂。
他记得那晚苏恪情急之下抛出来的暗器划破了云昭的衣袖,把尘封了好多年的已经泛白的伤疤再次铺展在了眼前。
他没有理会她说的话,只是回想起了十年前叛军举起长刀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王府被叛军包围,有个人救了他。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从哪里进来的,只是后来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对方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捅了那个叛军一刀的时候有一时间的错愕。
他估计那人受过不少训练,因为他从没见过那种样子的同龄孩子。
如果说一个人的经历会永久地刻在脸上,那么他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就算她动作再利索也终究是个没多大的孩子,阅历丰富,但经验不足,以至于在身经百战数年的军中伍兵面前终归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刺的那一刀正中要害,却没能将对方一击毙命。长刀落下的时候叛军也有些站不稳,但却很快地拔出了插在腰间的匕首,连带着溅出点点血迹,转瞬间刺向了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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