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音握紧那个锦盒,一阵阵响彻云霄的烟花声在她耳边一遍遍想起,然后落下,最后只留下一片死寂。
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枚半个手掌大的碧绿玉牌,上面细致的雕刻着一个宁字。身为皇亲对这种玉并不陌生,甚至整个大夏朝的文武百官对这样的玉石都不陌生。就连一旁的萧紫炎看到这块玉牌的刹那都不禁一震,这种历来只有每任帝王才能用的帝王玉,连皇后都不能用的帝王玉,就算曾经身为太女的赵霜华也不曾用——这是皇位与皇权的象征。
如果说,大夏国开国以来,除了每一任的帝王还有谁拥有这样的帝王玉,那么除了宠惯三朝的倾华帝卿恐怕在没有人有这样的殊荣,大夏朝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即使再受宠爱的皇女与帝王的君侍都没能打破这样的传统。关于倾华帝卿赵怀宁的得宠程度,只要见过这枚玉牌,任何人的质疑声都会瞬间变的悄无声息。
夏侯音看到这枚玉牌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刻,窗外的朱雀大街上仍是热闹非凡,烟花夺目。
夏侯音却不由自主的向着城外的方向望去,即使相隔那么遥远的距离,仍旧能看清长绝山小小的山头烛光闪烁的景象。漆黑的帝都城外,长绝山上空那片小小的光亮,那是皇族只有皇室嫡传子弟才能拥有的烟火,此刻那朵朵美丽的色彩看在夏侯音眼里却变成一片片血红的颜色。那一个个宁子与玉牌上雕刻的字样一般无二。
夏侯音站起身来,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置,接着一双水润的星眸皆变成鲜红的颜色,痛苦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全身。一时间,仿佛整个帝都城在夏侯音眼里都已经变的碎裂。她握紧手中的玉牌转过身去,一把握住萧紫炎的双手“帮我照顾凌熙。”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消失在春风楼,随便抢过已批白马便向长绝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雀城楼上,归娘看到倾华帝卿遇难信号,一下子跪在赵挽歌身前,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陛下身子还未痊愈,此时倾华帝卿再有什么不测只怕……哎“陛,陛下,倾华帝卿遇难了。”
原本面色苍白的赵挽歌,此刻更是面如白纸,虚弱的身子说起话来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快,快派人跟着阿音去营救朕的舅舅。”
此时上元节决不能扰乱民心,那么多人如果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赵霜华双手变得冰凉,唇角是一抹冰凉而悲伤的笑,她这个样子只会让她更难过,如果,如果没有她这一切就不会这样子,那个人会是比她更出色的帝王,想到这里,满脸都已经是冰凉的泪。只是还好,还好,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如果可以她只想为她减少些罪孽,减少些痛苦。
爱的愈深,伤的愈深,如果你的爱始终都无法被你爱的人理解。那么,谁是谁的佛祖,谁有能被谁普渡?谁是谁的报应,谁又是谁的结局?
夏侯音赶到长绝山的时候,满山火把亮如白昼,由山底直通长绝寺山顶,她握紧手指一刻也不敢停留的向长绝寺飞奔而去。
长绝寺外,所有的僧人们都在大雄殿外站成一排,这样隆重而绝望的仪式,无疑敲击着夏侯音所有的理智。
闪耀的火光中,依稀能看到夏侯瑾从大雄殿里缓慢的出来,昏暗的阴影遮住了这个一向温和潇洒女子脸上的表情,她伸出手去似安慰的拍了拍了夏侯音的肩膀。
夏侯瑾的痛苦并不比夏侯音少,她拿着一封信交到夏侯音手里,说出话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夏侯音看着这个被那个男子宠爱了一生的女儿,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只是到如今一切都没意义。
所有的话到喉间只沉重的凝结成一句“他是怎么死的。”
“自尽。”
“呵~”
她们都明白若不是他一心求死,又怎么会只带着贴身的几个侍卫夜访长绝寺。
宠惯三朝的倾华帝卿,若不是一心求死,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的……
这一夜,夏侯音没有回定远侯府,韩凌熙还怀着身孕她不想让他担心。
帝都城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一阵小雨,冬日的雨滴在身上都是刺骨的寒,夏侯音却仿若未问,像是惯性一般,连穿过几个巷子来到一家酒馆前。
如她所料,那房檐前的橘红色的灯笼,一如既往的发出微弱朦胧的光晕。依旧是门厅寥落,夏侯音掀开毛皮做的门帘,满室清亮的光芒有些刺眼,双眼酸胀的感觉却刺激出内心中的那微微的苦涩。
掌柜的刚从后院过来,一看到夏侯音忙喊道“小叶子快来伺候,小郡王来了。”说着话几步走到夏侯音身前“哟,那么湿,郡王可别染了风寒。不然我吩咐下人去定远侯府,让府里的人来送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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