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一声微弱的话语透过白纱帐幔传了过来。
毓秀闻言并没有起身,反而继续跪倒在地上。
屋内的人似乎并不惊讶她的举动,反而若无其事的问道:“给你分派的府宅你觉得如何?还住的惯吗?”
“多谢皇上,府宅十分华美,知更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会住那样的屋子。”毓秀恭谨的回答:“知更冒昧搅扰皇上的安歇,实在是罪不可赦。可是知更有件事情一定要跟皇上您说清楚,否则我的心里是不会安生的。”
“哦?是什么要紧事?”
听到少年的询问,毓秀满脸忧郁的说道:“启禀皇上,和知更同来之人并不是知更的夫君,皇上的兄长,那是一个替代之人。”
“哦?”又是一声淡淡的哦,只是这一声“哦”,听在毓秀耳朵里,却吓得她直冒冷汗。听自己说他的皇兄是假冒之人,他也仅仅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声回答,看来他是早就起了疑心了,今夜自己若不来这里一番巧言辩解,只怕明天便要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
“知更与阿庄在半路就被强行分开了。琅月人说,哪有那么便宜九牧的好事,于是抓了个人来冒充阿庄,原本并没有打算要留我二人活口,所以事先给此人灌下毒药,考虑到要将他带至这里,谁都不愿意照料他,才留得知更一条性命,由知更一路照顾,知更这才侥幸逃过毒药一劫,原本是要以乱箭射死的。”
说完这番话,毓秀顿了顿,丝毫不敢抬头,心里暗自揣度着羽炎的心思。
原以为羽炎听到这话会震惊,思绪也要调整一会才会搭理她,却不料羽炎听完她的话,开口就问:“那朕的兄长如今身在哪里?”
毓秀全身一震,没想到这个小皇帝的反应会这么迅捷。看来,他对那个冒牌货早已心知肚明,幸亏自己思量的周全,想到了走这一步棋子,倘若是来的慢了,指不定明天一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越想心里越后怕,说话的声音也略微的抖动了起来。
“阿庄...早已...身遭不测,怕消息传到珠熙,会引来其他的事端,所以就找了那个死去的人,将他弄成阿庄的样子,来避人耳目。
“你说什么?”
毓秀听到这一次的问话,小皇帝的声音很明显的抖动着,语调也异常暗哑,想来自己的话是刺激到了这个小皇帝,多少让他相信了些,不由硬是挤出些泪水,却不嚎啕大哭,反而淡淡的说道:“这些年来,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了。我自幼失去父母,在乱军中被当作奴隶带回琅月。在那里,每个人都是可憎的,我以为我会这么凄惨的渡过一生,直到我遇到了他。我被人带去做了他的女人,原本那些人是为了消遣取乐,才将我配给了容颜尽毁的阿庄,殊不知我与阿庄日久生情,慢慢喜欢上了对方...”说到这里,毓秀故意停了下,似乎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又似乎是勾起了陈年往事,万般神伤,她慢慢抬起头,看向屋里一个角落中悬挂着的一幅画,眼里全是眷恋与柔情。
那画上画着两个男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少年郎与一个小男孩。少年郎手拿针线正在绣着一只猛虎,而小男孩则贪婪的趴在一旁的地上看着斗蟋蟀。
毓秀隐约觉得画中的少年郎就是阿庄,而那个小男孩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位小皇帝。想到这里,她又断断续续柔声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如今阿庄故去,我却还苟活在这世上...我的心好痛,每一夜...都无法入睡。我猜想皇上一定要跟我一样,夜夜思念阿庄,此番又被琅月欺骗捉弄,所以特来告知皇上事情的原由,不可被那些琅月人骗了。眼下,知更无端端的捡了条命回来,心里好心悲痛,想起我那苦命的郎君,就心如刀割...知更很想为阿庄守孝三年,望皇上恩准...”说完,身子向前一瘫,跪伏在地上不住的抽泣起来。
屋子里很静,只有毓秀的哭声在静谧中徘徊。不知过了多久,毓秀才听到一声颤抖无力的呼唤:“皇嫂请起。你且在佳云府中住下,有什么事情或是需要,只管吩咐那些侍女去做,或者告知朕即可。至于皇嫂的请求,朕自当应允。”
“多谢皇上!”这一声已不是轻微的抽泣了,毓秀改为了嚎啕大哭,她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哭法。眼下,小皇帝已经承认自己是他的二嫂了,要不他就不会叫出皇嫂这个称呼。现在的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心里的悲痛绝不比他轻。
“皇嫂节哀,切莫哭坏了身子。你陪朕的皇兄在琅月受尽苦楚,当真是委屈你了。你先回去吧,让朕一个人静静的待会。还有皇嫂身上携带的那件衣服,朕已经数年未见过兄长的面了,也只能借着那件衣服思念兄长。所以朕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嫂将那件衣服留在朕这里,让朕一解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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